世界历史上无处不在的物种——蟑螂,但是我们对蟑螂的厌恶深入骨髓。下面随着西安帮帮害虫防治有限公司小编一起来看看详细介绍:
没有人会喜欢蟑螂。所以灭蟑螂就成了重中之重,首先因为它们行踪诡秘,害怕光明,像小贼或小人;其次它们产生有臭味的分泌物,败坏我们的食物;再次它们行为不检,不讲卫生,携带了约40种能够传染我们的病菌。较后还有一个致命的理由是它们的形象毫无美感,黑乎乎、毛茸茸、油腻腻、脏兮兮,这些触觉和视觉特征都不是我们喜欢的。我们以美的名义原谅了蛇与虎豹,但是无法原谅如此猥琐卑贱的蟑螂。你在吃了一半的菜里发现了一只蟑螂,恶心,呕吐,不可遏止地引发一连串生理反应。我们对蟑螂的厌恶深入骨髓。
偷油婆、赃郎和香娘子
中国本土的蟑螂,也就是体型较大的一种蟑螂,体椭圆形,背腹扁平,长约2.5厘米,名叫东方蜚蠊。古书里称呼各异,有蜚蠊、飞蠊、负盘、石姜、滑虫、茶婆虫、香娘子、赃郎、偷油婆、酱虫等名字。其中,偷油婆形容蟑螂嗜食油脂的习性,很传神;赃郎也很生动,蟑螂就是一个偷食的小贼嘛;只可惜了香娘子这么妩媚的一个名字,鲜花插在牛粪上。
按陶弘景的说法,蜚蠊本来生活在草中,“八月、九月知寒,多入人家屋里逃尔”。我有点疑惑,莫非一千五百年前的蟑螂与我们今天不同?反正我家的蟑螂,夏天也不愿出门的。《本草纲目》说:“蜚蠊,今人家壁间灶下极多,甚者聚至千百,身似蚕蛾,腹背俱赤,两翅能飞,喜灯火光,其气甚臭,其屎尤甚。”这里说的“喜灯火光”疑误,蟑螂其实怕光,许多次我走到厨房,一开灯,它们就急急忙忙溜到墙角或家具底下潜伏起来。飞行是蟑螂的隐秘本领,不轻易显露,走投无路才祭出这法宝。我记得有次追捕菜橱里的蟑螂,眼看要得手,它突然笔直朝我脸上飞来,把我吓得失魂落魄,它从容逃了。我像发现了一个真理,到处说:没想到蟑螂会飞……
蟑螂入药服用,在祖国医学里是常事,没必要大惊小怪。把蟑螂当食物吃,总觉得别扭、恐怖,可是见于记载者不少。《唐本草》说:“蜚蠊,味辛辣而臭,汉中人食之。”韩保升说:“全州、房州等处(陕南一带)有之。多在林树间,百千为聚,山人啖之。”陈藏器说:“其状如蝗,川蜀人多烹食之。”大约古人不明白蟑螂是大量病菌的携带者,厌恶和仇恨不如我们深。再抄一个恶心的食单出来,是张杲《医说》里记载的:“鲜于叔明好食负盘臭虫,每令人采捉三五升,浮温水上,泄尽臭气,用酥及五味熬,作饼食,云味甚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意思的还是蟑螂与灶神的关系。《庄子·达生》载:“灶有髻”。司马彪解释说:“髻,灶神,著赤衣,状如美女。”丁山先生和袁珂先生都认为髻指的是蟑螂:“灶上有红壳虫如蝉,俗呼蟑螂,人或谓之'灶马’,四川人称其为'偷油婆’”。灶神有好多个原型,我觉得这是较别出心裁的一解,尤其是蟑螂居然“状如美女”,真是罕见的赞美。1933年编纂的《黑龙江通志》说:“人家炉壁间有虫,曰'蟑螂’,孳生极繁,俗神之,不敢扑杀,谓杀且多,睡后噬人目。”我老家闽西北一带倒没这禁忌,打死蟑螂很平常的。
德国小蠊与生物入侵
再严厉的海关,也无法阻止体型微小的昆虫们在国际间旅游。随同轮船、飞机和旅客的行李箱,德国小蠊从原产地德国出发,迅速扩散到世界各地。它们颜色棕黄,体态与蟑螂非常相似,但个头更小,体长在1.5厘米以下,只有一般蟑螂成虫的四分之一,这意味着它们能够出入于更小的缝隙,隐蔽性更强,能更成功地逃避人类的扑杀。
雌性德国小蠊是十分尽责的母亲,它们不向其他蟑螂那样,不负责任地把产出的卵鞘粘在各处,任它自生自灭,而是夹持在腹端随身携带,直到若虫全部孵出后才脱落空卵鞘。这种特性能保证卵在母体温度下正常孵化,同时又能保护卵不受天敌的危害。在繁殖的速度方面,德国小蠊表现突出。其雄性虫在羽化的第3天,雌性虫在羽化的第5天就有交配行为,均快于其他种类的蜚蠊。这意味着它们在适应人类的各种灭蟑药物时也具有了优势,一旦产生抗体,能够迅速在代际遗传中传播。
不论从什么方面看,这种小蟑螂都像是一个专门应对人类威胁的改良种,所到之处,迅速成为优势种群。想想看,蟑螂们在荒山野岭生活了三亿年,遇上人类称霸的时代,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几个种类迅速适应了人工环境,决心在酒店、公寓、写字间、住宅楼长久住下去。显然它们将比人类住得更久。
在地球生命史上,曾经发生过多次生物大灭绝现象,平均一个物种的寿命是400万年。人类正在接近这个平均值,而蟑螂超过了这个平均值7倍。有人声称,由于人类对生态系统的破坏,另一个生物大灭绝的时代已经来临,不过这肯定与蟑螂无关。美国科学家雅布隆斯基说,在以前的灭绝中,都是较大的动物不能适应,“对蟑螂来说,这将是较佳的时间”。美国密歇根大学的古生物学家凯瑟琳·巴杰利做的分析表明,超过200千克的哺乳动物较易灭绝,包括大猩猩、虎、海牛和犀牛的一些种类;鸟类的情况也类似,体型越大灭绝的几率越大,活下去的将“绝大部分是我们称为害虫的那些物种”。上帝不是道德家,也不是美学家。
许多如德国小蠊一样的麻烦物种是国际间的偷渡客,因此有些科学家提出了“生物入侵”的概念,主张更严格的引种审查和海关检疫程序。列入黑名单的还有美国白蛾、美洲斑潜蝇、松材线虫、凤眼莲、大米草、仙人掌等等,据说高达400多种。我觉得生物入侵是一个道德概念,只将有害物种称为入侵,问题是我们有时候很难判断一个物种对我们是否有害。三四十年前,凤眼莲是猪饲料;大米草也曾经护滩固岸,有益国家;如今成灾了,我们才想起它们的籍贯。仙人掌更早在明末就已经同土豆、番薯、烟草同时引进,没人称后者为生物入侵,也许以后会?这概念根本无法操作。何况德国小蠊这种声名狼藉的害虫根本就是依靠自己的智慧跨越国境的。
今年4月13日,吉林检验检疫局对从法国进口的4集装箱115.752立方米橡木进行检查时,检出有害生物总计43种达5.3万余只。在一个人员和物资全球大交流的时代,物种大迁徙是不可避免的。当然,想到外来物种德国小蠊取代本土物种东方蜚蠊成为我们居室的主要麻烦时,心情的确复杂。